北上廣——我何時能詩意地棲居在這一座座美麗繁榮的大城市?
“80后”于春嬌輕聲地問記者,又好像在問自己。這句充滿浪漫色彩的話語中帶著些許無奈,又透露出堅定的渴望。
北上廣是一線城市北京、上海、廣州的簡稱。這些現(xiàn)代化大都市擁有充沛的經(jīng)濟、文化資源和豐厚的人文環(huán)境,生存成本也非常高,成為年輕一代追逐夢想的向往之地,也是他們安放青春的“糾結(jié)”之地。這群大致出生于上世紀(jì)70年代后期至80年代初期的年輕人,曾懷揣“大城市夢”涌進北上廣;后因高房價、高物價等生活重壓,又紛紛“逃離北上廣”。
在2011年的中國社會人群圖譜中,這群人再次引起社會關(guān)注。一批退居二三線城市嘗試過“慢生活”的年輕人,因巨大環(huán)境落差無所適從,勇敢地背起行囊、重拾夢想,掀起“逃回北上廣”浪潮,重回曾經(jīng)奮斗過的大城市。
這是一個伴“北上廣”而生的“圍城”人群:在城外想進去,在城里想出來。
新華網(wǎng)記者最近采訪了多位游走于北京內(nèi)外的年輕人,試圖記錄“圍城”人群的生存圖景。
于春嬌代表了一群人的渴望,這群人的渴望也是社會的希望。改革開放時代給個人帶來公平競爭、改善生活、改變命運的機會;同樣,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化推進,改革開放也將使“圍城人群”的“詩意棲居”夢想不遙遠(yuǎn)。

12月7日,幾位女孩拖著行李走在北京火車站廣場上。新華網(wǎng)記者楊理光 攝
“大城市有挑戰(zhàn),有活力,我喜歡那種氛圍”
于春嬌的家鄉(xiāng)在西南某省會城市。大學(xué)畢業(yè)后,于春嬌在家鄉(xiāng)一家新聞單位找到工作。為了實現(xiàn)新聞夢想,她來到北京,進入一家頗有聲望的媒體工作。
雖然于春嬌覺得在北京工作天地寬廣,前途無量,而且工資是在家鄉(xiāng)的四倍,但在父母看來,她只是沒有“鐵飯碗”的“合同工”。
有一次回家過年,于春嬌陪父母參加親戚的婚禮。父親喝多了點,對親戚說:“看到別人一家老小下館子其樂融融,我們老兩口卻冷冷清清。閨女一人遠(yuǎn)在他鄉(xiāng),一年就回來這么幾天,不放心啊……”
于春嬌心里從此長了個一個結(jié)?!肮旁捳f,父母在,不遠(yuǎn)游。父母年事已高,時有病痛。作女兒的不能在身邊盡孝心,實在愧疚心憂?!?/p>
身邊有朋友把父母接到北京一起生活,順便幫助照看孩子。于春嬌說:“說實話,‘老年漂’也是有條件的,一是父母身體好,愿意跟著子女‘背井離鄉(xiāng)’;二是北京家里能住得下。我租住的房子就一居室,如果再擠進兩位老人……實在不忍心讓老人吃這個苦?!?/p>
為了讓父母安心,于春嬌再次決定回家。父母張羅著幫她找了一份事業(yè)單位的工作。新工作很簡單,每天接幾個電話,處理幾件領(lǐng)導(dǎo)交辦的雜務(wù)。于春嬌覺得挺沒勁?!跋铝税嗤屡笥鸭s著打麻將、斗地主,沒人討論看了什么新書新電影?!?/p>
于春嬌越發(fā)懷念北京?!白诔鲎廛?yán)锖退緳C聊油價上漲,逛公園時和拄著拐杖的大爺談社會保險;天氣好時和朋友去頤和園、爬香山,游后海,逛胡同;工作結(jié)束后看話劇,聽音樂會……北京特有的人文環(huán)境讓人能汲取‘養(yǎng)分’,這是其他地方不能比擬的。而現(xiàn)在的生活讓我能看到幾十年后的自己。”
于春嬌今年30歲,在北京時雖有父母不時來電話問“有沒有找到男朋友”,但她身邊聚集著不少大齡單身“閨蜜”,倒也不覺得寂寞?;氐郊亦l(xiāng),她立即被劃入“剩女”行列。心急的父母從“催婚”變成“逼婚”,頻繁帶她去相親。于春嬌覺得相親的故事很“狗血”,她還是向往戀愛的感覺。
于春嬌又一次想要離開,“北京讓人感到有挑戰(zhàn),有活力,我喜歡那種氛圍?!?/p>
一邊是親情,一邊是夢想。于春嬌不知該如何選擇。
網(wǎng)友坐論“北上廣”
“萬珊珊ok”:二線城市和北京最大的區(qū)別不是高樓,而是人的觀念,北京相對而言的寬容和公平的生活空間是很多城市可望不可及的。
“窗含西嶺798”:大城市機會多,但不一定為你而準(zhǔn)備;演出多,但你一個月看得起幾場?適婚男女多,但剩男剩女看起來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