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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7月12日,時年84歲的萬愛花在太原市中醫(yī)院就醫(yī) 東方IC
她們曾是女兒、姐妹,她們也是妻子、母親,但她們生的氣息在一次野蠻的掠奪后戛然而止,余下的歲月,就是在黑暗中無望地等待,雖然聲音越來越弱,但痛越來越重
羊城晚報特派記者 蔣錚(發(fā)自山西)
山西鄉(xiāng)村教師張雙兵尋訪當?shù)匚堪矉D21年,悲見近50名當年受害者抱恨離世,當年找到的123名受害者中,目前在世的僅剩19人……
10月24日,張雙兵替剛剛做完膽結石手術的妻子辦理了出院手續(xù),搭車回到山西省陽泉市盂縣西潘鄉(xiāng)的家?!斑^兩天我還得出趟門,看看趙蘭英,否則總是不放心?!?/p>
趙蘭英,女,長治市武鄉(xiāng)縣農(nóng)民,今年90歲。半年前張雙兵探望她的時候,她已經(jīng)中風偏癱。
武鄉(xiāng)和盂縣兩地相距200多公里,但60歲的張雙兵還是打算騎摩托車過去,這樣便能省下總共200多元的車票錢。家里不寬裕,能省即省。
“是命運找到了我。”張雙兵習慣性地緊鎖著眉頭。趙蘭英是張雙兵尋訪的日本侵華期間“慰安婦”中的一位。1982年,當他聽說第一位慰安婦時,還是一個不足30歲的帥小伙子,如今頭發(fā)早已灰白。
在山西農(nóng)民李貴明、張德英、王躍平、曹安北、劉英、韓玉英的幫助下,張雙兵在山西的盂縣、陽曲縣、武鄉(xiāng)縣、沁縣、太原市,河北的平山縣和井陘縣一帶陸續(xù)尋訪到123名慰安婦。這許多年來,他眼見其中近50位陸續(xù)抱恨逝去,積攢了70年的委屈至今得不到公正的判決。
“她們痛恨這個字眼,什么叫‘慰’,什么叫‘安’?那是兩個溫情的字,卻被日本人用來自我粉飾和美化!她們明明是被擄掠當了性奴!她們更愿意說自己是‘日軍侵華受害女性’?!?/p>
張雙兵已經(jīng)不記得有多少位老人咽不順最后一口氣、抓著他的手叮囑:“雙兵,我等不到那一天了,事就交給你們,我死了,你要為我討回公道?!?/p>
作為“中國慰安婦民間調(diào)查第一人”,張雙兵這位普通的山西村小老師,從1992年開始,陸續(xù)帶著三批慰安婦勇敢站出來,向日本政府提出訴訟。他只會說帶著濃烈山西腔的普通話,卻7次前往日本,為老人伸張正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