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擊“非典”媒體沖鋒 “戰(zhàn)地記者”吐露心聲
[ 2007-11-07 14:58 ]

貼身拍照對攝影記者來說是“家常飯”。為了第一時間發(fā)回報道,這樣的采訪每天都在進行。

中國日報網環(huán)球在線消息:在與“非典”殊死搏斗的戰(zhàn)役中,有沖鋒在前的醫(yī)務工作者,有正在鎖定病毒尋找解藥的科研人員,更有許許多多的“戰(zhàn)地記者”,在這個沒有硝煙的戰(zhàn)場最前沿,為市民發(fā)回

第一時間第一地點的報道。

他們曾經深入醫(yī)院隔離區(qū),曾經與分離出的病毒血清只隔幾十厘米。作為普通人他們坦承著自己的恐懼,但是誰也沒有退卻。在接受采訪時,“戰(zhàn)地記者”們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:這是我的工作,是我應該做的。

-朱玉:新華社記者

參加“非典”報道成了UFO

新華社國內部政文采訪室的女記者朱玉是衛(wèi)生醫(yī)療方面的記者。

進入4月后,關于“非典”的報道已經成了她每日工作的全部內容。光是聯系采訪和回答讀者咨詢,有時一天就要接上百個電話。家里人都說現在人們羨慕CEO、CFO,可是參加“非典”報道的朱玉對老人孩子和丈夫來說卻變成了UFO———什么時候回家不知道,好容易回到家也還是會因為緊急采訪而充滿變數。朱玉說,由于一線記者屬于高危人群,現在只能盡量減少和親人朋友的接觸,連UFO都說不上了。

朱玉還向記者說起了她4月初第一次參加國務院新聞辦“非典”疫情發(fā)布會時的情景:“偌大的會場上百名記者,只有一位記者戴了口罩。當時大家覺得這位記者真是有點‘另類’,好像不至于這樣防護??墒乾F在回頭看看,記者在那時候都沒有充分注意到疾病傳染的嚴重性?!?/p>

據了解,朱玉在4月10日左右離京出差。在4月14日回京時,還因為航班上的機組人員統(tǒng)一戴上了口罩而和他們“理論”了一番,但是一到機場,她看到了人群中密密麻麻的白口罩,當時就意識到問題嚴重了。她告訴記者,參加“非典”報道最深的體會就是明白了一個道理:對于人類來說,疾病永遠不會讓你高枕無憂。這次“非典”的流行對人們是個巨大的警醒。記者不僅有責任向市民通報疫情、報道最新消息,還要讓大家了解到,只要人類存在一天,與傳染病的斗爭就不可能停止,只有團結一致共同抗擊病魔,才會取得最后的勝利。

朱玉自己介紹說,對于一線記者,社里非常照顧,和其他記者相比,自己的采訪危險性小,只是完成了本職工作。但是當記者提出見面采訪時,她還是拒絕了,她說她要對采訪她的同行負責。

-王志:中央電視臺《面對面》欄目

從來沒有這么“軟弱”過

央視《面對面》的主持人王志是第一個走進隔離區(qū)病房,報道這場沒有硝煙的“戰(zhàn)爭”的電視記者。

王志說,這種事情,事前想想,會害怕,事后想想,也會害怕,但真正到了那里,就不會害怕了,因為那么多的醫(yī)務人員在那里,我們記者去拍攝,也就呆一會兒,可人家醫(yī)生天天在那兒。他說,到了那時候,你就會覺得,不應該去想如何保護自己了。

談起在一線采訪“非典”的感覺,王志由衷地說,最深的感受是兩個字,“感動”。他提到了剛在302醫(yī)院采訪姜素椿教授的情況:“采訪時有一個細節(jié)特別打動我。當姜教授發(fā)現自己不對勁,可能因搶救病人而被感染時,他對老伴說了聲糟了,但直到第二天,他才答應去住院。臨走時,老伴對他說,我去送你吧,但他堅持說不用送?!蓖踔菊f,老伴想去送他,是因為她很清楚也許這是最后一面了。而他不讓送,是因為怕自己感染老伴。在這一送一推中,就有人間最美好的東西在里面。

他說,從事采訪活動這么多年,從來沒有過這種狀態(tài):軟弱。有些事聽他們說起來非常平凡,但仔細一琢磨,就被深深打動了。醫(yī)護人員可能不像堵槍眼的戰(zhàn)士那樣壯烈,但像姜教授那樣,在自己身上大膽試驗,為救治“非典”病人開辟出一條新路,實際上他們可以稱得上是“蹚雷”的戰(zhàn)士?!芭c他們相比,如果我因采訪‘非典’不幸染病了,我也應該無怨無悔”。

-張麗:北京電視臺記者

進隔離區(qū)不敢告訴女兒

張麗非常忙,記者打了3次電話才完成這次采訪任務。在她眼里最值得記者去書寫的是那些奮戰(zhàn)在抗非典第一線的醫(yī)護人員。

張麗告訴記者,在整個抗非典采訪中,讓她至今難忘的一件事,就是佑安醫(yī)院院長去看院里一位因搶救病人而倒下的女大夫。這是她在采訪中惟一流淚的一次。她說,當院長問病中的女大夫,能為她做點兒什么時,病重的女大夫只有一個要求,就是不要把她生病的消息告訴她家里人。像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。與他們相比,我又能算什么呢?我真的沒有什么可以讓你們去寫的。

作為一個跑了8年衛(wèi)生口的北京電視臺老記者,在這次抗非典報道中,她義無反顧地沖在了最前面。張麗是北京媒體中,第一個進入非典隔離病房的女記者。4月7日,她與搭檔只戴了一個薄薄的口罩,就走進了佑安醫(yī)院的隔離病房進行采訪。令她沒有想到的是,她當時采訪的朱護士長,在新聞播出的第二天就染上了非典。

現在,最讓張麗掛念的是她今年已經上初二的女兒,為了工作使她無法親近自己的女兒。她說,她現在非常想念她的女兒,她女兒也肯定非常擔心和想念她。為了不讓女兒為她擔心,每次進入隔離區(qū),她都不敢告訴自己的女兒,只能是一個人默默地為女兒祝福。

-劉瑜:北京電視臺記者

遇到好新聞要像個戰(zhàn)士

采訪劉瑜時她正在被命令休息。劉瑜是1996年進入北京電視臺晚間新聞組的。劉瑜說,在這次抗非典報道中,自己有著很多的感受。

在采訪中,令她最難忘的一件事是在長辛店醫(yī)院采訪時,她接到了一位叫任玉霞的護士表姐的電話。在電話中,這位表姐告訴她,任的奶奶在她開始接病人的第二天就去世了。新聞的敏感讓她決定第二天去采訪任玉霞的親人。早晨8點,他們的采訪工作已經結束了。正當他們準備離去的時候,任玉霞的家人問他們,能不能把奶奶出殯的過程幫著錄下來,等任回來能夠看上奶奶一面。面對一個正在抗擊“非典”一線醫(yī)護人員家屬的請求,他們二話沒說,扛起機器拍了起來。她說,我們能為這些可愛的醫(yī)護人員做點兒事情是應該的。

在北京媒體中,劉瑜和她老公可能是惟一一對夫妻并肩奮戰(zhàn)在報道“非典”第一線的記者。對于新聞,夫妻有著共同的理解。她告訴記者,其實,在抗非典報道中,我們記者就如同戰(zhàn)場上的戰(zhàn)士一樣,當一個好的新聞出現時,就應像戰(zhàn)士一樣義無反顧地沖上去把它記錄下來,這可能就是我們所說的職業(yè)習慣吧。

-戴菁菁:北京青年報記者

三次近距離接觸“非典”

戴菁菁是報社里負責各大醫(yī)院采訪的記者?!胺堑洹眻蟮篱_始以后,她就成為除去醫(yī)生和護士之外天天到醫(yī)院“上班”的人。老去醫(yī)院采訪的結果就是經常有機會和病毒碰面。

戴菁菁對三次和“非典”病毒近距離接觸印象很深:第一次是在一線的醫(yī)護人員與記者的見面會上。由于連日來夜以繼日照顧病人,醫(yī)生和護士們體力消耗巨大,說話沒什么底氣,為了聽清楚采訪對象的話,戴菁菁和醫(yī)生護士們越湊越近,最后連醫(yī)生都不得不提醒,記者靠太近會非常危險。

第二次是面對面采訪地壇醫(yī)院的蔣大夫,當時蔣大夫在“非典”病房已經工作了一個月,為了防止可能的傳染,在家里都會戴口罩。

第三次是在一家醫(yī)院采訪時,收治“非典”病人的一輛急救車停在了她的身邊。

戴菁菁告訴記者,隨著采訪的深入,自己一方面了解了病毒的可怕,另一方面更加見識到了科學的力量和醫(yī)護人員的英勇無畏。當一名醫(yī)務工作者像聊家常一樣告訴你他(她)在“非典”病房里的日日夜夜,說起好轉的病人時露出孩子般的微笑,可怕的“非典”就再也不是不可戰(zhàn)勝的了。

-蘇冠名:北京娛樂信報記者

曾和病毒相隔幾十厘米

蘇冠名是信報的一名攝影記者。許多親歷“非典”的采訪照片都是由他拍攝完成的。

說起在疾控中心實驗室里和“非典”病毒最親密的一次接觸,蘇冠名表示,這一幕已經刻在他的生命里。

據蘇冠名介紹,那天清早,他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飯就趕到了疾控中心。在穿上兩層隔離服并把臉部包裹得密不透風之后,他被允許在分離出病毒血清的實驗室門外拍照??墒?,隔著小玻璃窗拍照的效果不太好,于是他請求進入實驗室。最后,由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拿著試管,他和病毒相隔幾十厘米完成了拍攝。

蘇冠名說:“拍完病毒出了疾控中心,我覺得自己都快餓暈了??墒怯忠驗榭謶植桓以诟浇詵|西。于是我餓著肚子步行了3站地才找地方放心地吃了一頓早點。不過,想想奮斗在最前線的醫(yī)務人員,我真是對自己的膽怯感到慚愧??磥?,我這名‘戰(zhàn)地記者’做得還遠遠不夠?!?/p>

據了解,蘇冠名和報道組其他記者們早就已經過起了“離群索居”的日子。除了回報社領預防藥品和慰問品之外,盡量不和親人朋友接觸。只要“非典”前線還有硝煙,他們的“戰(zhàn)地生涯”就不會結束。

-于?。罕本┣嗄陥笥浾?/p>

采訪所在地有人被感染

于巍負責對疾控中心及醫(yī)院的采訪。她告訴記者,有一次去東直門醫(yī)院采訪預防“非典”的藥方,在采訪的過程中了解到,這所醫(yī)院的幾位醫(yī)護人員已經感染了“非典”。于巍說,當時說不害怕肯定是假話,但是,這是自己分內的工作,不可能放棄,而且,醫(yī)院里的工作人員也在照常工作,我又怎么能向后退縮呢。據了解,在采訪完藥方之后,于巍還進行了第二次追蹤報道。

現在,于巍已經沒有什么個人生活可言了,她每天早上七八點鐘去市或區(qū)縣的疾控中心采訪,下午回報社寫稿,每天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能夠稍微早一點兒睡覺。

作為女性,誰不在意自己的臉面問題呢?然而,在崇文疾控中心采訪時,于巍看到女消毒員的臉上已經被消毒液燒出了許多的小白點,之后變黑、變干,成為永久的疤痕。但是,為了把出現疫情地區(qū)的消毒進行徹底,她們一次又一次地面對飛濺的消毒液,沒有人躲閃也沒有人喊疼。只是在消毒間隙有人說起了獨自在家的孩子,幾位女消毒員都掉淚了。于巍說,和她們相比,我的工作又算得了什么呢?

-潘九陽:北京交通臺

有車的地方就會有我們

4月17日,不少北京市民通過交通臺聽到了一則不同尋常的緊急尋人啟事,尋找一名曾在4月16日晚搭載乘客從中央財政金融大學到積水潭醫(yī)院的出租車司機。在非典型肺炎已經開始在北京肆虐的情況下,這則連續(xù)滾動播出的尋人啟事引起了廣泛關注。

“當天晚上,這則尋人啟事播出了30多遍,我們的電話簡直被打‘瘋’了,問這事的電話起碼有200到300個?!苯浭诌@則尋人啟事的北京交通臺新聞部副主任潘九陽對記者說。

據他介紹,當天,向交通臺提供這則信息的是一位女性聽眾,她自稱是那位被證實患上“非典”的乘客的朋友。接到這個電話后,潘九陽立即讓記者給積水潭醫(yī)院打了電話,在核實到醫(yī)院確實收治了那位“非典”患者以后,他請示了臺領導和有關部門,馬上安排播出訊息。據悉,從4月17日起至22日,交通臺先后播出了六則這樣的尋人啟事。

潘九陽告訴記者,目前,交通臺的節(jié)目已根據“非典”防范工作的需要作了一些調整,開播了特別節(jié)目《關愛生命戰(zhàn)勝“非典”》,在廣告時段里,暫停了原來收費300元一次的尋物啟事,把時間讓給了“非典”的公益廣告和“非典”的尋人啟事。為了防止“非典”影響到節(jié)目的正常播出,電臺目前實行的是雙班制,這就意味著每天上班的工作人員與平時相比減少了一半,而工作量則增加了一倍。對此,潘九陽笑稱:“沒辦法,我們有一句話,叫做‘只要有車的地方,就有我們’,為了做好防范‘非典’的服務工作,我想大家對此都不會有什么怨言的?!?/p>

-張慧然:鳳凰衛(wèi)視駐京記者

現在回想起來有點后怕

今年剛剛過完羊年24歲生日的張慧然來到鳳凰衛(wèi)視已經兩年多了,也是該臺最早投入“非典”報道的記者之一。這位瘦瘦的、留著短發(fā)的小姑娘在忙了20多天后終于能夠在上周末休息了一天,昨天她一直到晚上9點鐘才回家。事實上,這還是比較早的一次。

鳳凰衛(wèi)視4月初開始成立兩個“非典”報道小組,每個組一個記者加一個攝像,張慧然是第一個小組的記者。由于其他記者有財經或其他報道任務,而且北京衛(wèi)生新聞的報道一直是她的工作范圍,所以在以后相當一段時間內,鳳凰臺的北京“非典”報道都是她在第一線作的。近一個月以來,她參加了幾乎北京衛(wèi)生部門的所有發(fā)布會,去了地壇醫(yī)院近距離接觸“非典”病人和醫(yī)生,追蹤過北京西客站離京的實習醫(yī)生,也親眼看見北京人民醫(yī)院轉移“非典”病人?!熬驮陔x我不到10米的距離內,在警車開道下,一輛輛救護車從醫(yī)院駛出,里面的醫(yī)護人員都穿著防護服?!毙埢貞泝商烨澳慷萌嗣襻t(yī)院隔離時說。

一個多星期前,張慧然有一次去地壇醫(yī)院“非典”現場采訪的機會,當時,她跟其他記者一起穿上了厚厚的防護服,戴上厚厚的口罩,走進了“非典”病房的隔離區(qū),透過玻璃觀察在里面戴著口罩的病人和穿著更厚防護服的護士,覺得疫情還是很嚴重的?!爱敃r只是覺得好奇,沒有覺得害怕,可能是無知者無畏吧,出來之后才發(fā)現口罩太大了,有點漏氣,另外可能因為記者太多的緣故吧,消毒還是覺得不太徹底,現在回想起來有一點后怕的?!?/p>

-安思喬:路透社駐北京記者

妻子要求加強衛(wèi)生意識

安思喬開始關注和報道“非典”已經快兩個月了,“非典”的報道已經動員了包括他在內的全部8名記者。用他的話來說,“非典”是一個謎,他心里是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全,但是還不至于恐慌。針對外界的危險,安思喬說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退縮,只是希望通過采取更多的措施來盡量避免?!拔业墓ぷ骶褪且筮@樣?!彼f。

在北京工作的這幾年里,北京總有一些有挑戰(zhàn)性的新聞,按理說,他應該適應了,可是他說這次“非典”型肺炎的確出乎一般意料。他們很少接觸“非典”病人,但每天的新聞發(fā)布會還是必須參加的。

他說,以前他對一些生活細節(jié)不太注意,現在在他的中國妻子(他自己稱“媳婦”)的要求下,逐漸加強了衛(wèi)生和安全意識。從兩個星期之前,他就開始喝媳婦做的胡蘿卜湯了,據說是便于排氣,促進健康,從兩天前開始吃蜂膠片,每天5個。他覺得工作還是比較累,他開始學會關心自己了:以前每天晚上11點回家,現在10點鐘。

采訪中,安思喬表示對妻子的牽掛,他說更擔心自己媳婦的安危,因為她是一家公司的市場管理人員,接觸的人更多。

安思喬對工作在一線的醫(yī)護人員表示非常贊賞,“他們是在第一線,我們可能在前線,但現在不在最前線,我們其實可以電話采訪的?!?/p>

-廖新亮:《海峽時報》北京記者站社長

戴上口罩是怕別人懷疑

新加坡《海峽時報》在北京的記者站,包括社長廖新亮一共有四個人,從昨天開始所有的記者都參與到“非典”的報道中去了。在記者問及作為社長還要去現場報道時,他說:“我首先是一個記者。”

由于總部非常注意他們的安全,最近總部要求他們盡量不要去醫(yī)院采訪,但是要參加發(fā)布會,打電話核實和報道新聞。從3月份以來舉行了許多場新聞發(fā)布會了,但是直到上周北京市衛(wèi)生局的發(fā)布會上他才第一次戴口罩,他說自己并不是很害怕,因為科學知識認為不必要隨時戴口罩。只是從4月20日衛(wèi)生部發(fā)布北京的疫情數字比以前嚴重將近10倍時,他才覺得為了對別人負責,有必要戴口罩,不過主要還是怕別人懷疑自己。

他還記得4月4日當天參加國務院的新聞發(fā)布會時,有些人已經對“非典”有所警惕,當然大部分人還是不以為然。當天他有點正常的咳嗽,坐在前面的一位女記者時不時地回頭看,很是緊張,發(fā)布會結束后他特意去告訴這個記者說:“不好意思,我咳嗽了,不過你放心,我沒有得‘非典’。”

由于經常出去采訪,廖新亮也比較注意自己的健康,只是他覺得最重要的是通過運動來增強身體免疫力。兩周前,他做了一個“非典”八味藥方的報道,才借此機會一口氣吃了同仁堂的三罐中藥,這也是惟一的一次。

(編輯:王晶 來源:北京青年報)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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