盤點各國資深御廚 白宮廚師長服務過三位總統(tǒng)
國家元首廚師俱樂部剛剛開完年會,27名各國頂尖的廚師,在巴黎相聚。該俱樂部由法國商人吉勒·布拉加爾創(chuàng)建,號稱是全世界準入門檻最高的40個著名俱樂部之一,會員必須是負責國家元首、王室成員飲食的御廚。
御廚們自然知道元首的很多“小秘密”——從政治的角度看,它們沒準兒就關(guān)乎國家榮譽和最高機密。在《權(quán)力的餐桌》里,仔細研究“餐桌政治”的法國學者讓·馬克·阿爾貝說:“國王和屬民建立關(guān)系要通過很多條途徑,其中之一或許就是飲食……今天的國家元首代表國家,他的行為必須與國家合拍。吃飯的時候,他既不能狼吞虎咽,逞一時饕餮之威風,也不能吃得過于簡單,那樣給人的感覺好像一個過于寒磣的糟老頭子?!?/p>
與備受矚目的元首不同,御廚們大多不為人知。要是實在好奇,我們可以去看看他們的前輩——法國宮廷大廚——的生活。要知道,法國美食影響深遠,不管是克里姆林宮,還是白宮,都活躍著法式大餐的締造者法國廚師的身影。
英國演員兼作家伊恩·凱利,為我們講述了法國第一名廚——安托南·卡萊姆的故事。妙趣橫生的《為國王們烹飪》一書,可以看作《權(quán)力的餐桌》的案例解讀。與《權(quán)力的餐桌》正相反,擅長講故事的凱利關(guān)注的不是餐桌政治及其宏大敘事,而是波詭云譎的宮庭斗爭中一位美食創(chuàng)造者的職業(yè)生涯。
有人問法國外交部長塔列朗——他是《為國王們烹飪》里不可或缺的配角,怎么才能在1814年的維也納會議上,為法國爭得更多的權(quán)利?這位諳熟“餐桌政治”的幕僚回答:需要更多燉鍋。而書中的主角——御廚安托南·卡萊姆則說:“一位杰出的外交家,要維持他的地位,必須雇用一名優(yōu)秀的大廚師?!?/p>
這兩個大人物有不少相似之處:都遭父母遺棄;都對美食有著近乎癡迷的熱愛;都是權(quán)力餐桌的見證人——也許命該如此,安托南曾經(jīng)被父母取名為“安托瓦”,以示對著名的斷頭皇后瑪麗·安托瓦特的敬意。他們養(yǎng)不起16個孩子,就把最小的兒子丟棄在熱鬧的巴黎街頭。
“政治變色龍”塔列朗并不討人喜歡。不過,凱利說:“即使原先厭惡他的人,在見過他本人,尤其是享用了他家的廚師安托南的盛情宴席之后,也不再討厭他了?!?/p>
安托南被一個廚師領(lǐng)走,成了糕點房的學徒。沒人想到,“一個在巴黎大恐怖時期的混亂之中出生于貧民窟的男孩,將為法國的廚房創(chuàng)造秩序和成功的規(guī)范經(jīng)典”。以塔列朗的廚房為起點,他很快嶄露頭角,穿梭于法國皇帝、英國攝政王、俄國沙皇的盛宴,優(yōu)雅地演示著美食與權(quán)力交疊的妙舞。
相比于他所創(chuàng)造的美輪美奐的宴會、難以勝數(shù)的美味、聞名于世的菜譜,以及它們所招徠的鼎鼎大名的賓客們,安托南刻意隱藏了個人生活——他結(jié)過婚,有過一個女兒,但家庭生活并不歡洽。烹飪藝術(shù)讓他費盡心思,他挑選的女婿和繼承人,與其說是為了女兒的幸福,倒不如說是為了傳承自己的烹飪事業(yè)。
“最美味的死亡”是:美食的創(chuàng)造者死于慢性一氧化碳中毒,因為被他“天才的火焰和烤肉的木炭燒成了灰燼”。摩根夫人描述道:“和廚師瓦泰爾一樣,安托南由于巨大的精神焦慮和身體的極度疲乏,將死于榮譽戰(zhàn)場上?!?瓦泰爾在為路易十四烹制宴會美食時,發(fā)現(xiàn)準備的海鮮數(shù)量不夠,因極度焦慮恐慌而自殺。那些“丟盡臉面的魚”,在他拔劍自裁時,恰巧剛剛送到。
安托南逝世60年之后,一位糕點大師尋找了他的墳墓。他非常震驚地發(fā)現(xiàn)那里沒有墓碑,周圍雜草叢生。偶像的墓地,和其他擁擠的巴黎公墓一樣,因為不支付租金,而被循環(huán)使用。敬仰他的同行們后來共同出資,終于為安托南買了一塊墓地使他安眠。
凱利頗為感慨地寫道:“在一種文明里,是廚師——而不是作家或者評論家——成了著名人物。”安托南烹飪書里的那些菜品,對于21世紀的美食愛好者,或許過分地奢侈了。然而“他的靈魂仍然在最簡單的、最純潔的沙司上徘徊,在巴黎糕點里布置精致的玻璃窗里徘徊?!?/p>
“總統(tǒng)來了又去,只有廚師永遠留在那里”——御廚俱樂部的創(chuàng)始人如是說。
現(xiàn)在,白宮廚師長克里斯特塔·科默福德,正在為他任上的第三位總統(tǒng)服務;而法國總統(tǒng)府的大廚貝爾納·沃雄,則在愛麗舍宮待了近40年。